拿起窗台边的打火机,嘴唇夹着烟头,“啪”,点燃。
当第一口烟雾呼出时,浓得有些看不清楼下那个身影。待到白烟逐渐消散,那抹身影也慢慢清晰。
高挑。消瘦。挺拔。有着蓬勃生命力。
是魏北。
他站在那里,对着一棵即将枯死的玉兰树抽烟。
沈南逸也叼着烟,一动不动。他看魏北伫立于无边际的白色雪地里。孤零零。
乱雪迷人眼。沈南逸却始终盯着魏北,不曾移。
有那么一瞬,他认为他们真真是同类。有什么东西响了一声,在他心里。
魏北即便站在那里不言不语,也要世人甘愿为他献上捧花。而他视情爱如草芥,傲气地问你可否与我一起。你说愿意,他就离去。
沈南逸轻轻地抖了抖烟灰,他想,太傲了。干他那一行,太傲不行。
还得磨。
雪下得很大。
烟灰落了一地。
第十六章
新年实在没什么好过,开春就下几场雨。花草来不及发芽打苞,寒凉风雨肆意蹂躏,像粗暴的歹徒要扼杀一次生命勃发。
城市绿化显出几分生猛,而早春未凋的腊梅更透出骨子里的泼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