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。老人猛地摔了手中碗筷,拿着扫帚冲出家门。不大宽的巷内充斥着尖锐叫骂声,奶奶似无处泄愤的母老虎,就那么吵嚷了一整晚。
“谁家贱婆娘再给魏北讲他爹,老娘弄不死你们!”
“魏北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!他没爹没娘的,谁他妈敢乱说话!”
“老娘今天就把话撂明了,有本事你们谁再嘴碎一个试试!”
奶奶骂得面红耳赤,直到深夜才关闭院门。她走到魏北跟前,脸颊红的,眼睛红的,鼻尖,也是红的。说话的声音有些鼻音,恶狠狠,却莫名柔了许多。
“魏北,”她说,“你就当你爸也死了,你有奶奶就够了。”
那以后很少听见别人叫他野孩子。最多在背后嚼舌根,骂几句孤儿。魏北真就不再提及父亲,其实当做死了也好。一晃多年不曾回来看他一眼,死不死的,差别不大。
魏父欠的债,当年少说也有几十万。对于魏北和奶奶来讲,天文数字。
催债人闹上门,狠了命地砸东西。奶奶挡在魏北身前,捂着他耳朵。不让他看,也不让他听。任别人闹腾,不说话,也不骂人。
更没哭。
“没钱,”那天奶奶站在门口,逆着光,魏北突然觉得她矮了一大截,“你们就当他死了,我们没钱。”
魏北是从那时知道没钱的滋味,从那时明白“就当他死了”,是怎样一句失望透顶的话语。
人“死”了,活着的人需要慢慢忘却,否则这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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